上次脫口「慶祝挫折」的小朋友Y,今天砰砰跑來上課。
一見到我,就興奮的說「老師,我有東西要給妳」語畢把書包丟在地上。
接著,從藍色的提袋中拿出這本書,「上次說到慶祝挫折,妳看起來很開心,我猜妳很想看這本書,所以我就帶來,可以借給你一個禮拜讓妳慢慢看喔」他將書本遞給我,真摯而直通通的看著我的眼睛。
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貼心,就又聽到他喊了一聲「啊,還有!」說完又轉向藍色提袋,從裡面小心翼翼的拿出兩樣東西,一隻手摺的紙鶴,一張鬼滅之刃的貼紙,「老師老師,給你選一個!」
想快快回應他,可是一上課就被小朋友發了禮物,還是愣了半天。
沒說話的時候,他指著紙鶴說「你如果選這個怕壓壞的話,我還可以幫你修喔」,然後偏了頭看著貼紙,「這個壞掉的話,我…我比較沒辦法」一邊抓抓頭,彷彿怕我不喜歡禮物一樣,盯著我。
覺得眼前亮晶晶的。
亮晶晶的。小朋友是這樣,平時嘰嘰喳喳的,但總會在奇異的時刻,療癒你。
有的時候和我分享他們的生活,爸爸媽媽呀哥哥呀,家裡的印尼阿姨啊…,東一句西一句,拼湊起他們話,溫暖的、天真無邪的、奇怪的、悲觀暴力的…再怎麼困惑,最後見到父母都會恍然大悟,因為爸爸媽媽身上配戴的氣質與性格便是解答。
不是總要冠冕堂皇,但真的,教課的過程中,心裡收到的禮物,比想像多太多了。
每個人都那麼不一樣,享受成果的表情、掩飾沮喪的方式、整理思緒需要的時間,觀察著這麼多的不一樣,好珍貴呀。
教小朋友的學習還長呢,而明天就要正式成為大學老師了。
回想起自己小時和青春時,課程內學到什麼都記不清,反倒是老師說的人生故事,記了好久。
能這樣陪伴誰的一小段路,在長長人生的線圖上劃下小小一點,以前沒想過喜歡,但現在覺得實在是個有趣的身分。